磨里的山
□田宗乾
山因水而有灵气，水因山而显得更加妩媚，那山，那水，那雾，那云，是那么的清新自然，无需修饰，不加雕琢。
—题记
一
新化磨里，是布柳河、仙人桥景区的必经之道，每年我都有意或无意地带上一家子或陪同友人，经磨里到景区游玩。但那时的心直指目的地而忽略了周边的自然景观和迷人的山水。近段时间，因工作原因，一连十多天来，我们每天都要去到磨里，日升而出日落而归，因而有幸领略到了磨里的山那独特的魅力。早上从乐业驱车出发，下了高速后，再沿着景区路行驶三十分钟左右便可到达磨里。路两旁的树青翠挺拔，蝉鸣不绝于耳，汽车在丛林中穿行，美丽的蝴蝶在前面带路，让人置身于超凡脱俗和一片空灵的世界。
当行驶到庭王坳一带时，同车的一位同事提醒大家，准备到磨里了。我打开车窗一看，只见对面的山延绵起伏，就像长蛇一样一字排开，朝着磨里方向伸展而去。远远望去，山腰、山顶都长满了林木，整座山成了一道绿色屏障。最让人惊叹的是，山顶上披上了一层轻纱一样的薄雾，若隐若现，犹如人间仙境。同车的摄影爱好者纷纷下车对着青山、薄雾拍照，留下这精彩的时刻。
二
磨里的山，雄、奇、险、峻。说它雄，是因为山间多密林，特别是那条发源于凌云境内的布柳河沿着整个山系奔流而来，让整座山显得雄伟壮丽。磨里的山，在什仍一带还是土山，村民在此种满了杉木、油茶等经济林，而到了福立、把场一带，突然向右一转，向弄留、东拉延伸，变成了石山。此时，磨里的山与邻村店坪的山对立开来，在布柳河的掩映下，形成了“两岸青山相对出”的气势，非常奇特。磨里的山，最高海拔在千米以上，抬头仰望，让人觉得山与天已经连为一体，山体非常陡峭。说它峻，那是磨里的山非常秀气、精致，非常有艺术感。
磨里和店坪两山之间，山体的底部在弄流、东拉一带最为广阔、平坦。眼下正是初秋，上千亩的稻谷告别粉嫩，告别碧绿，在阳光的照耀下金灿灿，沉甸甸，成了黄色的海洋，一阵秋风吹来，散发的稻香醉了游人。而在另一片，五六百亩的沃柑满目苍翠，长势诱人，油亮泛光的沃柑让人垂涎欲滴，一派丰收的景象。虽无缘亲自尝到沃柑的美味，但是我们的心跟果农一样，甜甜的，爽爽的。
三
流经磨里的布柳河，顺着山底弯弯曲曲,时而急,时而缓，孕育了一代代勤劳质朴、热情大方的村民。由于前段下了几场暴雨，布柳河的水面上升很快，比较浑浊，但丝毫不影响我们的兴致。布柳河经过一段缓流，转了几道弯，流经东拉后，地势越来越陡，向前滚滚而去。河里面生长的鲢鱼、鲤鱼、青竹鱼，村民用网捞上来后，放在锅里或煎或蒸，或做成鱼汤，味道非常鲜美，成了农家待客的上等佳肴。特别是每年发大水后，河里面的鱼被冲到两边的田地里，村民不费力就可以捡到又大又肥的“布柳河鱼”。
《红楼梦》中，黛玉号潇湘妃子，而她的潇湘馆里，也是郁郁青竹，龙吟细细，凤尾森森。宝玉问她想住大观园哪儿时，她便答道，想住潇湘馆，爱那竹子清幽。有竹子的地方，总觉得清幽不凡。在磨里，你就会发现，山底下的河边，长得最旺盛的要数楠竹了。你看，河两边的楠竹一株株、一簇簇，迎风挺立。巍然耸立的山，奔腾不息的河，沙沙作响的竹，构成了一幅生动的水墨画。
四
村民介绍，半山腰的密林中，长满了酸枣、拐枣、火棘果和一些不知名的野果，这里生长着一群猴子，它们在此繁衍生息，以不同季节的野果为食，吃饱了就在丛林中玩耍嬉戏，逍遥自在。偶尔也会下到公路边偷食村民种植的芭蕉和玉米，村民发现了，就用粗大的嗓门将他们吓回山上，而不是用石头追赶。山里的人非常淳朴善良，大概他们也领会到了“人与自然和谐共处”的生存法则。
山底下，村民利用独特的自然资源开了一家“农家乐”，生意非常红火。在磨里下村的日子，我们每天中午就在这家“农家乐”就餐。这里的菜完全是“原生态”，白切鸭是用河里的清水鸭做成的，鱼是从河里现捞出来的，竹笋是用河边的楠竹加工而成。这里环境非常舒适，端饭上菜的农家阿妹显得很自然，完全没有招揽食客那刻意的笑和刻意的热情。就连那只大黑猫，客人来到也没有半点生疏，在客人的裤管下蹭来蹭去，非常亲近。饭吃饱了，在店门前的摇椅上躺一躺，闭目养神，非常惬意。不经意的睁眼、抬头，只见对面的大山直插云霄、直顶苍穹，顿时倦意全无，精神陡增。
五
忙完一天的工作，我们沿路返回。而这个时候，我们又可以领略到磨里另一道美丽的风景线。每当夕阳西下，天边就泛起一片云彩，层层叠叠，形态各异，像一座山，像一片林，美轮美奂。而此时，透过山顶看过去，让我们分不清云在天上还是在山间，更分不清哪是山哪是云。
山是有灵性的，一方水土、一座大山就会孕育一方独特的民族文化。新化磨里多为壮族，这里是最美的布柳河喀斯特峡谷的开端。400多年来，生活在这里的壮族人民代代传唱着卜隆古歌动人的音律。每年在卜隆古歌节上，来自乐业、凤山、天峨、凌云、田阳等邻县八方宾客和群众身穿各种艳丽的民族盛装，欢聚布柳河边欢歌载舞，欢度自己的节日。男女青年穿上各种款式的民族服装云集河边，划竹筏，品美食，对歌求偶。动人嘹亮的歌声响彻了整个山谷，给磨里的山增添了无穷的魅力。
作者简介：田宗乾，广西乐业县人，百色作家协会会员。爱好文学，曾在地市级以上的报刊、网络发表各类文学作品数百篇。现供职于乐业县文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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