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床上的悲剧人生
文/吴琼
一个年轻守寡的女人，守着一副并不是自己丈夫的骨骸过了几十年，这是一种怎样的人生！1991年，作家出版社出版了一部李平易的短篇小说《巨砚》，并于4年后被改编成电影《砚床》上映，以徽州古老水乡的小桥流水、青石板路以及潮湿的气息为背景，讲述了一个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当女主角还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时，在一个潺潺的雨季，一个极平常的日子，打着一把油纸伞，辨着两只鞭子，与坐着黄包车的青年男子缓缓地擦肩而过。这男子是当地有名的富商家的少爷，二人一见钟情，并顺利的结了婚，婚后生活十分恩爱。但人生总有美中不足的事情，少爷不能生育，请了多少大夫、吃了多少药都无济于事，没有子嗣就意味着不能继承家族财产，少爷于是想出了一个办法，让少奶奶和仆人偷偷地为自己生个孩子。少爷家有一方巨大的砚台，大得像一张床，可以睡两个人，说是个宝物，少奶奶跟仆人就在这张砚床上为少爷生孩子。可是少奶奶跟仆人也同样没有孩子，时间长了，少爷为了将这件事淹没在时间的流逝中，本想把仆人打发走，可却发现，妻子跟这仆人假戏真做，真的有了感情。少爷于是一气之下将仆人杀死，少奶奶在阁楼上凭窗看到这这一幕，一直觉得是自己害死了仆人，心存内疚。少爷由于吃了太多的药身体日渐恶化，三十岁就一命呜呼了。年轻守寡的少奶奶单身过了几十年，经历了沧桑巨变，大家族逐渐垮掉，老房子的楼上落满了尘埃，家里的人一个个离去，只有那一张砚床一直陪伴着她。也有古董收藏家一直想收购这张砚床，出了几次价，还隔三差五的去探望她，但她死活就是不肯出手。到了她白发苍苍、满面皱纹的时候，腿脚已经不听使唤，只能依靠拐杖勉强走动，楼也上不去了，只能住在楼下的房间，让一个远方亲戚来照顾她。当然这个亲戚也并不是来照顾她的，而是为了这若大的家族虽然衰败、却留下的诸多古董，还有那一张被称为稀释珍宝的砚床。
终于有一天，已经成为老太太的少奶奶快不行了，居心叵测的远方亲戚擅自做主买了那张砚床。当几个人费力地将砚床挪开的时候，竟发现那下面睡着一具白骨。那是当年被她丈夫杀死的仆人的骸骨，几十年了，她就这样守着这个砚床下的男人活了下来。老太太咽气之前进行了最后一项思考——“如果是我害了他，那么谁又害了我呢？”故事至此终结，留给读者们无限的思考，如果说是她害死了那仆人，那么谁又害了她呢？中国封建社会的女人，永远是一个最沉痛的话题。那个时代的女人没有地位、没有尊严，完全是男人的附属品，嫁得贫困，受穷一生，嫁得富贵，生儿子又生了她们另一道枷锁。男人生不出孩子，背负罪名的要是女人，没有儿子无法继承产业，听从丈夫的建议与别人生子，又要遭受丈夫的嫌弃，与别的男人在一起还不能动真感情，动了真感情别人就要被丈夫杀死。好像怎么做都是错的，在男权的压制下，女人，就没有对的时候。最后，守了几十年寡的可怜女子还要带着那一句“是谁害了我”的疑问长眠于地下。
作者简介：吴琼，女，1986年生于吉林省蛟河市，毕业于牡丹江大学中文系汉语言文学专业，在校期间与学友创办文学社，并出版报纸《镜泊学魂》，自2003年起开始在《蛟河市作文报》上发表散文、诗歌，吉林市诗词学会会员，现就职于蛟河市漂河镇人民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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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1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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