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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
茶座歌女
文/戴長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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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茶座。一位妙龄女郎，着雪白的短袖编蝙衫、白短裙，擎着可移动的麦克风，在交替闪烁的七彩射灯下，随着流行歌曲音乐的前奏曲，那苗条的腰肢一左一右轻微地摆动起来。甜蜜的歌声，显得稚气和浪漫，轻柔地飘坠在他的心潮上。一曲听罢，他心头涌起阵阵热浪，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在这咫尺之遥的天地，他浮想联翩……
可是，乐队已不再容他多想了。一阵节奏轻快的旋律从管乐和弦中倾泻而出，又一曲歌声乍起，歌词和乐曲融成了一片感情的海洋。她把艺术和听众的心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她把劳动了一天的人们带到了树林、河流、乡村、田野，还有那充满青春活力的初恋和甜蜜的爱情浪潮中……呵，多么美好的世界。一曲轻歌，犹如一点烛光，更似那一抹彩霞，寄托着“你、我、他”心中美好的理想。她脸上那甜甜的微笑时隐时现……他的目光，久久地停驻在她那清亮如泉的眼睛上，难道……她就是他寻觅许久的“偶像”……
应该和她交个朋友。一定能成功。他发誓。他充满了自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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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认识了。谁也不会想到，在那令人难堪的场合下，他竟然和我“纠缠”上了。不，不是纠缠，而是命运的一次巧妙安排。那天，我给他的形象是，波浪式的长发披肩，身着款式新颖的血清色乔其纱连衣裙，脚上一双乳白色中跟风凉皮鞋……对了，还有金灿灿的鸡心项链挂在脖子上，翡翠耳环在黑色的波浪边缘晃动，唇上涂着淡淡的口红。简直象个新潮女郎，漂亮迷人。我骑着崭新的“永久”自行车，一路上哼着《永恒的爱》，脚下踩动的仿佛不是车轮，而是驾着爱的风帆，在车来人往的柏油马路上滑行。路口。黄灯闪闪。我的《永恒的爱》的旋律，仍未出现休止符。前面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在穿马路。为了赶在红灯前左转弯，我加速了。谁知，偏偏这时身后传来一辆手扶拖拉机的吼叫声，我又只顾着快，快，快，也忘了打铃，竟任自行车擦着老太太的衣袖而过……这时，一辆从后疾驶而来的上海牌轿车，嘎然停住。“哎呀……”我自知不妙，重心不稳，竟连人带车跌倒在地。但我马上想到了那位老太太。多险呀！老太太被我撞倒了，人倒在离轿车前车轮半尺远的地方。我赶快爬起来，忍住痛，一跛一跛地将老太太扶起。尔后……从附近的医院出来。我再赶到同乐音乐茶座厅，己迟到了半个多小时。演唱之前，碰上这样倒霉的事，就是最善于调节心理平衡的演员，我也敢说，他，她的心灵旋钮必定也会失灵的。然而，更叫我惊愕的是，有人竟代我在演出了。他是谁？我们根本不认识。“啊，你终于来了。”演出组的头头，惊喜中望了一眼台上的小提琴演奏者，不无赞赏地说“多亏了他！”我歉意地笑笑。我心里隐隐生出一絲感激之情。真的。我可以想象得出，误了演唱时间——台下听众起哄时，那情况太令人难堪了。啊，他的小提琴拉得多好听。那乐曲，那旋律，急如飞瀑流辉，缓如争艳彩池，我不由自主地闭目而醉了。真的，绝对没有想到，这个毛遂自荐的听众，果然不负众望。还真以他的琴艺，平复了一场“骚乱”。我想不出还有比这“骚乱”两字更有“形象”的词，来表明我对他的叹服。不知惊赞和快乐这两种感情，是否一定会滋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激动。我心里温和着呢！莫非，碰着好心的“才子”了。当轮到该我演唱时，我那活泼而热烈的性格，连自己都感觉到了竟冒“傻气”了。……他拿着借用的小提琴，怔怔地愣着。我心里也挺别扭。谁叫他自作多情了。瞧他那副自尊心受到莫大打击时的窘态。我也有点后悔了。但我迟疑片刻，还是“拒绝”了。只是，我没有扔掉他写的那张纸条，上面写道：“歌美，琴美，心更美，我愿为你单独伴奏。”我开始演唱了。令人心荡神怡的流行歌曲，也把我自己带进了一个忘我的境地。不，这只是我的外表而内心深处，却是……他会走吗？见鬼，怎么老想到他呢。在流动的光，变幻的彩灯下，我极力想把他从脑海里排除出去。但，他给我的印象毕竟太深了。真不可思议！我不但无法排除他的形象，反而在歌唱时，把他当作了歌词中那美的心灵的化身了。天真！我是多么的天真和一片纯情啊。他并没有走。他仍坐在听众席內。我的眼睛告诉我，他思前想后，是决不会拂袖而去的。要知道，我并没有“得罪”他呀。我只是婉言谢绝。何况，我一边唱，一边仍时时顾盼着他。有时，我大胆直视着他，那直逼他心灵的眼神，不正是在幽幽诉说我心中的矛盾吗？同时，我还很敏感。我隐隐约约地看到，他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渴望着什么，要不，他为啥会对我如此忘情的端详……我怦怦心跳了。我极力回避他那每一个真情的流盼。（下期精彩继续）
戴長鑫 居上海小说作品见于《解放日报》、《小说林》、《希望》、《小说界》、《文学百花园》、《南北作家》等报刊杂志；诗歌作品见于《中国青年新秀作家》、《现代诗歌》、《名师名家名人坛》、《诗艺国际》、《西部风微刊》、《港珠澳文化传媒》、《上海文坛》等；诗体小说和诗作等见于网络，《美篇》等；网刊《文学与艺术》签约作家。至今，仍笔耕不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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