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林斯顿的幽灵
阿喵说：
关于普林斯顿大学的知名教授、电影《美丽心灵》的主角——约翰·纳什，有这样一个故事。 纳什来到地狱，撒旦恶魔接见了他：“本来没这么早召唤你来，但我和上帝的对抗陷入僵局，我们都采取了符合自己利益最大化举措，但没办法达到全局最优，简单说我们处在一个纳什均衡中。我需要你为我破解，帮助我取得胜利。” 纳什微微一笑：“撒旦先生，并非我不愿意，恐怕我做不到。”“为什么？”“你知道我有精神分裂吧，一个我来到地狱，另一个精神人格去了天堂，我用了一辈子也没能完全理解他。所以这种均衡依然存在，我给不出任何建设性意见。”“可恶！”“但我还是要感谢你，”纳什顿了顿说，“至少我和他的均衡已经不存在了。” 均衡、分裂，这个小故事几乎概括了约翰·纳什的一生。一位天才数学家，一个诺贝尔奖得主，亦或是一个精神分裂症患者的被嫌弃和珍视的一生。 本期周周说名校，带你了解这位数学界的“梵高”，和他的避风港——普林斯顿大学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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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1：普林斯顿“数学茶话会”
Part2：“幽灵”教授
与爱因斯坦一起的“数学茶会”
作为“幽灵天才”的母校，普林斯顿大学却是一所没有商学院、法学院和医学院的“小”学校，但丝毫不影响它在美国乃至世界的地位。
这里是一个纯粹做教育的地方。
周成刚/摄
普林斯顿大学有很多优势学科，其中数学专业在世界大学专业排名中经常拔得头筹。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系和高等研究院数学部在20世纪展露头角，30年代逐渐成为学术界一颗耀眼的新星。
而这群顶尖的数学学者们，也一手带火了普林斯顿的“数学茶会”。
所谓的“数学茶会”起源于20世纪40年代。
在那个年代，数学界正在兴起一场革命，普林斯顿则处于革命的中心。人人都在谈论拓扑学、逻辑学和博弈论，世界各地的来访者络绎不绝。
为了创造更开放、自由和包容的交流空间，当时数学系主任所罗门·列夫谢茨教授建立了“茶会”制度。
周成刚/摄
下午茶会一般在3点至4点，有时也会持续到6点。每逢周三，茶会在作为“教授室”的西休息室举行，活动更加正式隆重。教授夫人们还会穿上长礼服裙，戴上白手套，准备好茶水和小甜饼，亲手为大家递送。
华罗庚参加普林斯顿“数学大会”
其余时间的茶会在作为“学生室”的东休息室举行，也有热腾腾的茶水和可口的点心。根据列夫谢茨的要求，研究生们都会参加茶会，教授们也几乎不缺勤。整个聚会像是大家庭团聚，气氛比较轻松亲切。
谈笑间，人们可以遇到当时最了不起的数学家，甚至有幸能够见到大师级的爱因斯坦、哥德尔和冯·诺依曼。
游荡在普林斯顿校园里的“幽灵”
正是这样轻松自由的环境，普林斯顿大学也诞生了一位世界瞩目的天才——小约翰·福布斯·纳什。
据说，在纳什刚刚进入学校没几周，就萌生了和爱因斯坦讨论问题的想法。爱因斯坦很礼貌地接待了这个冒失的年轻人。纳什提出了自己对“引力、摩擦和放射”诸问题的看法，不知道是因为想表达准确还是太过紧张，他一直在黑板上书写方程式。
而爱因斯坦很平静，吸着烟斗耐心地看着这个年轻人，偶尔提问和评论一下，足足持续了一个小时。交流结束时，爱因斯坦慈祥地对纳什说：
“年轻人，你最好还是多学一点物理。”
虽然遭到爱因斯坦的“吐槽”，这位年轻的学者依然在数学领域大放异彩。1958年，纳什因其在数学领域的优异成就，被美国《财富》杂志评为新一代天才数学家中的杰出人物。然而在此之后，这位学者的命运却急转直下了……
纳什，这位数学界的天才宠儿，罹患了精神疾病。
他坚持认为自己是“一个政治阴谋的牺牲品”，两次被送入精神病院治疗……索性母校普林斯顿大学依旧为他提供了工作机会。或许只有在普林斯顿这个广纳天才的地方，有些出格行为的人才不会被当做疯子而抛弃。
于是在20世纪70-80年代，在普林斯顿大学的校园，人们经常看到一位瘦削、沉默的男人漫无目的地徘徊。他经常穿着紫色的拖鞋，沉默地出现在教室里，在黑板上写下一般人不知所云的数学论题。这种“幽灵”般的存在，一度是普林斯顿的独特一景……
周成刚/摄
后来，纳什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好，慢慢走出了精神分裂的阴影，能够“以理性分辨非理性，以常识分辨错觉”，在学术上也迎来了新的春天。
1994年，纳什以数学家的身份获得了诺贝尔经济学奖。
奖项揭晓的当天下午，普林斯顿大学为纳什举行了大型香槟酒会，邀请纳什发表讲话。纳什说，他不习惯当众演讲，但这次有三件事要说。其中一件可能谁也不会想到，他希望获得诺贝尔奖可以改善自己的信用评级，因为他太需要一张信用卡了。
不管这是实情还是调侃，这番话总是令人唏嘘不已。
天才的纳什，伟大的普林斯顿
在纳什传奇的一生中，普林斯顿大学毫无疑问占据着很重要的位置。
早在1948年，纳什还在匹兹堡的卡耐基技术学院化学工程系读大三，申请研究生时，哈佛、普林斯顿、芝加哥和密执安等多所著名大学同时向他伸出了橄榄枝。此时，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系主任列夫谢茨特意写了一封信给纳什，字里行间洋溢着他特有的热情，信中催促纳什来普林斯顿读书，并慷慨地提供了一份1150美元的丰厚奖学金。这个举动，使纳什来到了普林斯顿。
而在纳什罹患精神疾病以后，也是母校普林斯顿大学为纳什提供了工作机会。晚年的纳什同样在自己的母校度过。一位普林斯顿大学的学生曾经回忆道：
“约翰·纳什教授曾在我所选的博弈论课上做客座演讲，讲解‘纳什均衡’的历史。四十分钟里，他一直在讲他所写的几篇论文，太深奥了，恐怕学生中没一个能听懂。但这不妨碍整个教室坐满了听众，不但有选这门课的学生，还有闻讯而来的旁听者。”
写在最后：
关于纳什的传奇一生，有《美丽心灵》，也有《普林斯顿的幽灵——纳什传》，“幽灵”和“美丽心灵”这两个词从不同的侧面反映了纳什的一生。毫无疑问的是，普林斯顿宽松自由、兼容并包的校园氛围给了天才纳什从容生存、科学研究的极大空间。这里以人为本的现代文明环境，尊重每一位个体、每一种人性、在理性和感性之间寻求人性平衡的美好氛围，能够让一个精神病患者重返正常生活，把“幽灵”转化为“美丽心灵”。
——周成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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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部分内容取材于周成刚《穿越世界的教育寻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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