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玉超│哪里才是你写稿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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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写作系列之七

哪里才是你写稿的地方

□郑玉超

写文章,得找一个合适的地方。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这么固执的认为,就像母鸡下蛋,得寻一处所在,安静地坐下,等待心血凝成的蛋降临人间。

想来,一篇文章的形成也是这样的。其实,母鸡寻找下蛋的地方,不太讲究,并非非得稳坐鸡窝,草丛中,河堤边,甚至沙滩上,都可以,随遇而安,到处都有下蛋的地方。即便下在很危险的地方,也无所谓,那个地儿就可以叫它弹丸之地了。

写作也不必非在书房里不可。日本著名作家村上春树在《我的职业是小说家》一文中写道,“刚开始写小说那阵子,我没有书房,就在狭小的公寓里,坐在厨房的餐桌前,等家人睡下之后,深更半夜独自面对着四百字一页的稿纸,奋笔疾书。就这样写出了《且听风吟》和《1973年的弹子球》这两部最初的小说。”

我们知道,村上春树这两部小说,早已风靡全球。可我们又哪里知道,他是在深夜的餐桌上完成的呢?

(图为日本作家村上春树,他说,“日本必须反复向中国、韩国等在二战期间被入侵的国家道歉……直到被谅解。”因此,遭到日本右翼分子诋毁甚至威胁。)

不仅如此,村上春树的另一部小说《挪威的森林》的开头部分,是在希腊咖啡馆的小桌上、轮渡的座椅上、机场的候机室里、公园的树荫下、廉价旅馆的写字台上写的。

这实在让我羞愧不已。我曾经一直以为,名家的文字起码得在一个像样的地方才能写出来,金碧辉煌的地方才可以才思泉涌。我没有冠冕堂皇的所在,自然写不出像模像样的东西来,只好编一些人人都能写出来的应景文字,自得其乐,聊以自慰。

不久,我有听说,很多大家著书立说,对地方的选择没有什么挑剔,只要有一个舞文弄墨的空间就行。

于是,我的情绪就高涨起来,思想就神游了。就像当年语文中看到的那句话一样,“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大家名家对写文章的地点都不讲究不在乎,何况我们这些稀松平常的爱好者呢?或许,和母鸡下蛋一样,无处不是练笔之地。

如今,我的床头堆的是一摞摞书籍,还有笔记本、信笺纸和几支笔。每天晚上,大约花20分钟到半小时看书,然后开始练笔,或散文、或随笔,要不就是小小说和寓言。说是练笔,其实,我也是奔写点东西去的。带着这样的想法,练笔练出来的就带有文章的味道了。日后稍加修改,读起来,有点棱角有点草木了。

出差时,我也不忘带上纸笔,或者杂志与笔。这样,途中想起一个好的构思,甚至一个题目,我就会即刻记在纸上或杂志上,或者输入手机留存。

这就像一个受精卵,有了合适的条件,慢慢就成了一个胎儿。至于受精卵或者胎儿是哪里来的,可能当初完全是信手涂鸦,那涂鸦的地方,就是你写稿的地方。

那写稿的地方究竟在哪里呢?

我的回答是,随处可见,出差途中,百无聊赖的会场,斜倚着看电视的床头,甚至散步时遇到的一只小石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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