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兴:读史记(26) 说燕召公

中华民族5000年文化的积累,其主体和精华仍是我们的安身立命之本。—-题记
国风.召南.甘棠
先秦.无名氏
蔽芾甘棠,勿剪勿伐,召伯所苃。
蔽芾甘棠,勿剪勿败,召伯所憩。
蔽芾甘棠,勿剪勿拜,召伯所说。
注:①甘棠:棠梨。落叶乔木,果实圆而小。 ②蔽芾:树木高大茂密。③翦:砍伐。④苃:拔。⑤ 败:毁坏。⑥拜:折。⑦说:税 、止息。
浅译:
郁郁葱葱的棠梨树哟!
不剪不砍要仔细养护,
这里曾是召伯居住处。
郁郁葱葱的棠梨树哟!
不剪不毁要仔细养护,
这里曾是召伯休息处。
郁郁葱葱的棠梨树哟!
不剪不折要仔细养护,
这里曾是召伯停歇处。
《甘棠》是《诗经》中的一个篇章,
召公在位时他对人民和睦治理得当。
召公去世后人们怀念爱屋及乌难忘,
连他生前种的树都敬仰歌颂唱甘棠。
相传在周代设有专业采集诗的官员,
每年春就摇着木铎到民间收集歌谣。
把一些能够反映人民生活的好作品,
认真整理之后交给音乐官予以谱曲,
然后作为施政参考资料给天子演唱。
这首《甘棠》歌就是百姓对人表扬,
在这诗歌里人们很爱召公种的甘棠。
以实写虚通过甘棠树而产生了遐想,
全诗由睹物到思人、因思人而爱物。
使那仁者爱民的召伯公栩栩栩如生,
一著一字、尽得风流表达所思所想。
召公,姬姓名奭(士)又称邵公,
他是周文王的庶子武王的弟弟。
因其采邑在召(今陕西歧山西南),
所以人们称他为召公或召伯。
周朝初期召伯是周三朝元老:
曾辅助周文王治理国事;
参加过周武王伐纣战争;
周成王时与周公分侠而治;
后辅佐周康王建立功勋,
帮助康王姬钊打造盛世。
召公和周王族同姓姫,
武王灭商后召公封燕。
他辅成王时曾怀疑周公旦,
周公写《君奭》来表白说:
“商汤时有伊尹功德能通天;
太戊时伊陟臣扈功德感上帝;
武丁时就有像甘般那样的人。
他们都是辅佐君王的好大臣,
使殷朝才得到了治理和安稳。
召公听了周公的良言才高兴。
西周王朝建立四年时成王年幼,
周公和召公二人决定分陕而治。
他们凿了一根三米五高的石柱,
立于分界之处称作“立柱为界”。
自陕而东之地由周公主之,
自陕而西者则由召公屯之。
为周开拓疆土消除后顾之忧,
所以后来将陕塬以西称陕西。
元明之后陕西省名亦源于此,
分陕而治是西周初的大决策。
把王朝的统治区一分为二,
由开国的重臣分头来治理。
现在三门峡市陈列馆里,
还存有一柱界石名字称为:
“分陕石柱”,也叫“周召分界石”,
成语“分陕之重”朝廷委以重。
西周王室在此立都三个世纪,
而东部是开辟拓土的新领地,
为平王东迁洛邑准备了根据地。
召公治理周西部时民众拥护,
他到乡村巡视见一棵棠梨树。
就在树下现场办公处理政事,
他办案判断官司清楚又公正。
无任是侯爵官吏还是老百姓,
都能得到正确的处理和安置。
使民众都快乐和睦乐业安居,
后来百姓都很怀念他的政绩。
见物思人百姓保护那棠梨树,
防破坏并作一首甘棠诗歌颂。
甘棠树下穿越时空仿佛可见,
召公就蒸庶于陌陇之间,
暴处远野庐于树下断讼。
处理政事不畏寒热辛苦,
甘棠绿荫如盖遮阳避雨。
百姓无不感动努力耕种,
感召公有仁者爱人之心。
后西汉有博士辕固评曰:
“召公,贤者也,
明不能与圣人分职常恐犋,
故舍于树下而听断焉,
劳身苦体然后了与圣人齐。”
司马迁的这篇传记颇具匠心,
在以周召公为主题表述之时,
还记述了燕国衰败中的史实。
说那燕主哙违背了历史规律,
盲目追求尧舜禅让以图虚名。
把国家江山交给了太子子之,
子之坐上帝位执君王的政治,
而燕哙到老都还参与理国事。
太子权重所有事都取决子之,
老王燕哙反而老子要听儿子,
儿子又才能不配位视若儿戏。
结果燕国大乱齐国乘机攻之,
燕国士兵弃戈不战城门不闭,
燕老王哙阵亡子之被齐杀死。
后来燕昭王即位后收拾残局,
照王谦恭礼贤下士招纳贤士。
他求计于郭隗以求贤者光临,
郭隗说:大王要想招贤纳士,
就先从我郭隗做起示范试试。
于是燕昭王给郭隗改建居室,
以礼节待奉敬称郭隗为老师。
果然,示范效应乐毅从魏回,
邹衍从齐国也风尘仆仆而归,
剧辛也从赵国赶回到了这里,
名地士人闻之见贤思齐聚集。
燕昭王用贤士与百姓同甘苦,
燕国逐渐恢复生气富足殷实。
二十八年王以乐毅为上将军,
与秦、楚一起联手攻打齐国,
战败了齐国,还收复了失地。
公元前232年太子丹到秦人质,
秦王扫六国秦军已经到达易水。
太子丹暗中养了二十位壮士,
派剑客荆轲去行刺秦王赢政,
结果图穷匕见荆轲被秦杀死,
接着秦攻取辽东消灭了燕国。
太史公说:召公是位仁者,
从那一棵甘棠树可知其人,
人民百姓对甘棠树的保护,
可见召公对待百姓的心诚。
燕国的北方迫近虎狼蛮貉,
国土又夹在齐晋诸国之内。
战国七雄中燕国最为弱小,
有多少次几乎被灭于它国。
然其江山社稷有八九百年,
在姬姓国中燕国坚持最后,
难道这没有燕召公的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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