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拉古尼斯
周杰伦新歌《前世情人》下的评论有一句说,15年了,作曲那一栏第一次多了一个名字。在用这篇公号写了近20篇文章后,作者那一栏第一次要换一个名字。他叫刘敬轲,我的高三舍友,他曾经以一本《成外年鉴》悉心描绘09年成外罢课事件,从而进入成外官方黑名单。那本杂志我看过,客观公允又不失洞见。后来我去浏览他的博客,只记得有一种翻墙似的快感与不安。6年过去了,那个曾经被编入黑名单的刘敬轲又回到了成外,他依旧关注并热爱着这片土地,这种热爱与6年前比不差毫厘。
我记得崔永元在华盛顿演讲中有一句话,如果爱这个国家,就让它变得更好。我觉得这句话放在他身上也够用,如果爱成外,就让它变得更好。
对了。他就读于中国政法大学。法律系。
如果说有一个地方和我一辈子都相关的话,那我觉得成外一定是。
十五年前第一次来到成都西郊的这个一会儿叫天目路一会儿叫百草路的地方,直到三年前在编制上脱离这个地方,每个周日都会沿着成都三环路坐车返校,十二年的总路程加起来可以绕地球赤道一圈。被成外扫地出门以后,我只要回成都,就会回成外看看,回去的频率之高,以至于大门的保安都会问,你娃到底有没有在读大学。
每次回成外,必定要去孙继的班上看看,刚开始孙哥还会非常热情地向同学们介绍,这就是大名鼎鼎(or臭名昭著?)的刘敬轲,还让我讲两句。我想大概孙老师希望我向学弟学妹传播些正能量,无奈像我这种浑身负能量爆表的人难以完成恩师的重托,再加上我回去得过于频繁,之后就没有让我再去讲了,每次回母校,就和各位老师闲聊,有时聊聊大学生活,有时大家也关心国际国内形势,当然也免不了会谈谈成外的一些现状。
这几年,作为校友,我们目睹了成外的各种故事,学费飞涨、校长换人以及香港上市,我的各种弟弟妹妹也如潮水般从小升初、初升高的途径挤入成外,在外的金玉还是异常绚烂的。但对于我们这一代成外人而言,2009年冬天的那场风波始终是一个心结,而那场事件后进校的第一批成外人,将会在今天走上高考的战场。
如果说我们这一届是成外07一代,并在2010年初升高流失了大量人才,以至于2013年高考是成外有史以来最艰难的一届高考,那么成外10一代从一开始的出厂设置就存在先天的问题,关系户横行以至于有“西昌外国语学校”的戏虐,并且这一代学生的成长伴随着这个学校骨干教师的出走,这一问题可能会从今年开始显现并持续很长一段时间。如果有朋友觉得这是危言耸听,大家可以去看看成外零诊一诊的成绩,以及保送的名单。生源问题是先天不足,但骨干教师的流失可能就是后天的问题了,一个在香港上市的教育集团,却无法留住中坚员工,多少有些令人心寒。
不过从历史上看,成外的命比较好,每到最危难的关头总会有天降神兵般的人站出来,09年风波之后连续两年出了三位省状元,稳住了风雨飘摇中的军心。即使是最艰难的2013年,依旧以整体上的优势,在一定程度上完成了逆袭。这让我想起了2004年欧洲杯上的希腊神话。
2004年的欧洲杯,在所有人都把东道主希腊看作一块单调乏味的背景板之时,这支由一群来自一流联赛的替补和三流联赛的混混组成的球队最后却完成了惊天神话,这帮来自伯罗奔尼撒半岛的屠夫血洗欧洲各路贵族们,成为世界足坛一段传奇,而这帮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野蛮人的领袖便是卡拉古尼斯。
又是一年欧洲杯,又是一年高考。
对于所有高中老师而言,他们的时间是以三年为单位计算的。也许三年又三年,对于他们来说,最后也都内化成了生活,但对于我们而言,他们赋予我们的那三年、那六年、那十二年,却是人生。
若干年后,我看到这样一句话:没有等到你,他们怎敢老去。
God Bless CDFLS.
文/刘敬轲
2016年6月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