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来一梦浮生
子之燕居,申申如也,夭夭如也。——《论语》
闲时万般模样,唯约上三两知己好友,闲步林间,方是岁月安闲。纵是不语,林可成声,水可奏音,自是相和一片。待到林在尽头,亦是闲暇的尽头。三言两语犹在耳畔,自身却已在红尘之中——挨岁月之冷暖、度人情之悲欢。正如李煜曾写:“世事漫随流水,算来一梦浮生。”
“有约不来过夜半,闲敲棋子落灯花”,最是落寞。那漏刻在计算着时间的春秋,夜半已来,等的人却还不见踪影,那满心的落空,都化作了闲敲棋子。这闲字,终究是填满了等待的无依。正如辛弃疾所说:“闲愁最苦”。再得闲,可闲读、闲画、闲寻种种,或可解闲愁几许。
闲到无处时,已是辛丑年的陬月,幸有忘年交相约,看池水粼粼,知是佳人来过。闲触池水,碧波荡漾,想起柳永曾写到:“鲛丝雾吐渐收,细腰无力转娇慵“,把那佳人的柔态媚态写到了极致。但这柔态媚态,只是自娱,便是植满了自尊。
庄子说:“人莫鉴于流水而鉴于止水。”于物于事,惑于形,解于心,便可慰岁月风霜。那碧水还在心怀上荡漾,时序却已变换了模样。对照中,尽显人生百态。静水不止、心惑不解,纵是前行,却是万般坎坷。止,展尽了遇事不静时的波澜动荡。
犹记己亥年乘夜回锦城,只为见那人文楼前的石刻——斯文未坠。可是浮华种种,纵是初心依旧,却只怕渐渐地守不住当初的心湖宁静。岁月的残缺还在日后,只是还留存下多少静气才能去抵挡这尘世的戾气。这浮华尘世,文学末路,只怕斯文已是早已泯灭罢了。
莫将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释绍昙